一夜好眠,良澄醒来神清气爽,倒是齐景詹看起来好像没睡好,跟刚来那天似的,耷拉着眉眼昏昏欲睡的样子,貌似还有点神思不属。
“做了个噩梦。”他揉着眉心轻描淡写,明显不想深谈,良澄也就没再多嘴。
只是心里有点遗憾,这三天相处的很愉快,他还以为能做朋友,果然齐景詹外热内冷,看起来跟谁都能聊得起来,其实不好接近,良澄可惜地撇了撇嘴,转念就将这点遗憾抛到了脑后,做朋友这件事本来也不在他的期许范围内,做不成就做不成吧。
他思考起另外一件事来。
——池瞻没有出现!
这是第一次他出门没有遇到池瞻。
这说明了什么?
他思索着,一直到他们吃完早饭坐上高铁到下车,依然没有见到池瞻身影的时候,他悟了。
命运也要讲基本法!
而这个基本法叫逻辑!
逻辑上池瞻完全没有出现在渡河镇的理由,他既不是渡河镇的人,也不会有什么工作上的业务需要来渡河镇,更不会跑到这种小县城来旅游,而且他刚刚手臂受伤,更不会乱跑,所以这一趟才碰不到他。
之前医院的偶遇他们都有符合逻辑的理由,他的理由是去看望陈优,池瞻原本没有,但可以在逻辑范围内制造理由,比如让他意外受伤,但渡河镇和池瞻完全没有任何联系,所以命运也无法凭空捏造一个不合逻辑的理由让他出现。
这个发现让良澄双眼放光,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,如果这个bug真的成立,说不定就能借此避开命运的推手。
想到这也顾不上齐景詹,从高铁站出来就借口有事匆匆告别,小肖三人也拿到应有的酬金,各自离去。
齐景詹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走远,才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,一路直接开回俱乐部。
许则见他进来,诧异说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我还以为你要再待几天。”一瞥他的脸色,“怎么,谁惹你了?程嘉良?”
“不是。”齐景詹按着太阳穴将自己摔进沙发里,低沉的嗓音透着疲惫,“做了个噩梦。”
许则脸色微变,放下手里的活,打开冰箱取了瓶水递过去:“没事吧。”
齐景詹将冰凉的水瓶贴到额头上,闭上眼躺下来:“有事。”
许则眼睛一亮,蹭得坐了过来:“男的女的?漂亮吗?帅吗?我认识吗?”
老齐做噩梦只有两种情况,一种是那位的忌日,每年忌日前后他都要接连噩梦几天,一种就是遇到心动的人,只要遇到让他心动有好感的人,就会做噩梦。
算算日子,显然是第二种。
齐景詹没有出声,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笑容灿烂的面孔,紧跟着,变成了一张贴在地上布满鲜血支离破碎的脸,充血的眼球直勾勾看着他,死不瞑目。
许则见状心里叹了口气,斟酌着语气劝道:“你是不是又想说算了,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一个人?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让自己心动的人,错过一个少一个,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,你跟我说说是谁,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