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斯安带着唐沁年去了随行的太医处,清理伤口的时候,唐沁年才拉着凌斯安的衣角喊疼,看着她的样子,凌斯安是心疼又松了口气。
最起码,她还是知道痛的。
一直到晚宴开始,凌斯安都陪着唐沁年,他一边安慰着唐沁年,一边却又思考着这事的蹊跷。
以前他一直以为,唐沁昭与唐沁年一母同胞,理当感情深厚些,再加上唐沁年一直同他说,自己的阿姐对她如何的好,上辈子,他全然未往这方面想过。
可如今看来,这唐沁昭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疼爱唐沁年,这点小伎俩,放在普通内宅或许可行,可放到他们眼里,就显得幼稚的很。
“年年,你阿姐那会儿找你,是和你说了何事?”凌斯安知道唐沁年不想说,可是如今,唯一了解这事情经过的,也只有她了,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着问。
“额”唐沁年皱着眉头想了想,“也没说什么事,好像都是我在说话,我不想说了,你不要问了。”
凌斯安心里冷哼一声,你看,刚从太后那出来,刚应了要在晚宴抚琴,却立刻来找唐沁年,还把身边人全打发走,好巧不巧就在此刻伤了手,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。
唐沁年根本关注不到这些,而且从她对唐沁昭的态度来看,更是唐沁昭说什么是什么了
凌斯安握紧了拳,他有些恼怒,不仅是恼怒唐沁昭,还有他自己,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呢?
可是唐沁昭这么做是为什么呢?不想出风头?不,不想出风头的人不会喜欢凑在人堆里,不想出风头的人,不会是诗会的常客,并且经常拔得头筹。
那为什么呢?
“年年,你阿姐弹琴很好么?”凌斯安突然想到了那日马车上,唐沁年说自己也写诗,然后唐沁昭慌忙岔开话题的样子,一个荒唐的想法,在他脑海里浮现,“我还未曾听过呢。”
“额,好的,姨母说是好的。”唐沁年点了点头,“比我好的。”
唐沁年嘴里的姨母,就是唐隐秋的继室沈乐瑶。
“你也会弹琴么?怎么我都不知道呢?”凌斯安继续说道。
“因为姨母说,我弹得不好,本来就被人家说闲话了,不可以再出去丢人现眼了。”唐沁年嘟着嘴,她不知道为什么凌斯安要问这些,但是凌斯安问的,那她就会说。
“那你写诗也是因为你姨母说的不好,才不拿出来么?”凌斯安握紧了拳头,但还是柔着声音,他不想吓到唐沁年。
“其实我也看了好多书,但是我太蠢笨了。”唐沁年挠了挠头,“我没有姐姐那么聪明。”
“可是,不给别人看就罢了,怎么连我都不给呢?”凌斯安委屈的看着唐沁年,“就算年年写的再差,我也是喜欢的。”
“其实,我有给你写的,”唐沁年挠了挠头,脸也有些红,“我太想你了,就给你写诗,娟姨都说,我是真的太喜欢你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说给我听好不好?”凌斯安摸了摸唐沁年的头,“我很开心,我知道你想我,我很开心。”
“那你可不许笑话我。”唐沁年咬了咬嘴唇,姨母说她写的诗不好,这是她第一次把写的东西拿出来,总是有些害羞。
“年年忘了,我也是个草包啊!”凌斯安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