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珏本想置身事外,做个安静的旁观者,可谁知刘子业倒好,自己理亏不肯认输,倒把事情往他头上扯来。
他心中恼怒,想着要不自己先走一步,他爱逞能让他一个人搁这逞,以免一不小心便累及无辜。
方琳薇听了刘子业的话,一双杏眼朝他瞪来,嘴角扯出一丝讽笑道:
“也是,这事确实与沈公子无关,可既然与他无关,他又是为的那样这么热心?”
她说着浅浅一笑,转而冷声又道:“他这么热心难道还是一心为我方家好?难道不是在为你刘家善后?他既然要替你刘家出这个头,就该知道要替你刘家承担这个因果。
都什么人啊,好事没做,尽想着如何邀嗯呢,真是活久见了。”
这战斗力,思路清晰,逻辑严谨,怼得刘子业张口欲言,却又无话可说。
这会子,一旁看戏的沈珏算是彻底乐了,叫他无事攀咬,如今算是遇上个硬茬了。
刘子业涨红了脸,一甩手,不服道:“方姑娘可真是好口才呢。到底我表弟也算是救了你一命的,竟这样忘了。”
翻旧账了?
方琳薇冷笑一声,这什么人,没完没了了?
她转向沈珏,态度诚恳的行了一礼道:“方家琳薇,再次谢过沈公子救命之恩。不知道沈公子可有想要的谢礼?凡我方家有的,你尽管拿去便是。
如果这些都不够,小女子我亦可与身相许,沈公子是要嫁我方家?还是要娶我过门?只要公子高兴,咱们凡事都可商量。
又或是沈公子看不上我这样的,扬州瘦马,异域美人我方家也是可以为沈公子寻来的。
既然说到这些旧账,我在这里不妨与沈公子言明。若非沈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,普济寺沈家纵奴伤我,我又岂能就那样算了的?
还有一点,沈公子只是救我一时,非是救我一世,救命之恩咱们报一次两次的也该够了,别开口闭口的就是救命之恩,难道你沈珏救我一次,就要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不成?救我一次,我就一辈子欠了你的了?你是为救我付出了什么天大的代价了还是怎么了?”
“没有,没有!”
沈珏被方琳薇这一番话说得连连摆手,有些人能被人携恩裹挟,但她方琳薇显然是不能的。
她心里分得清楚,丁是丁卯是卯,她不会把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与她的原则混为一谈。
这样,挺好的。
沈珏看着恼怒的方琳薇,忙抱拳行礼道:“方姑娘说笑了,我表哥口不择言,说了些浑话,姑娘大量,莫要与他计较。时辰不早了,我们这就回去,不叨扰姑娘了。”
他说完,不等方琳薇反应,拉着刘子业都不上马车就靠两条腿跑出了方家的仪门。
那车夫看到主子落荒而逃,驾着车便追了出去。
待到大街上,马车追了上来,沈珏才心有余悸的拉着刘子业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