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让周伟主动说出继承棺材铺这种话,温白觉得周爷爷看起来应该真挺惨的。

    谁知陆征声音更淡了。

    “睡了一天,谁眼睛都通红。”

    温白:“……睡了一天?”

    温白差点转不过来:“在家里吗?”

    陆征:“后院,庙里。”

    温白一下子想起来:“那堵墙?”

    陆征: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当时就觉得这宅子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他和陆征绕了小半圈才拐到正门来,可宅院里头却并不经走。

    虽说也很空旷,可总觉得小了点。

    原来被后院那堵墙隔开了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城隍庙和棺材铺是同一个人开的,还仅有一墙之隔。

    “城隍庙开在那种地方,真的会有人愿意去吗?”温白疑惑道。

    以现代人的眼光去想,去城隍庙烧香典礼的,多少也是信鬼神的,求个心安,后头就是棺材铺,哪怕用墙隔开了,总归也不太吉利。

    陆征闻言,却说:“你以为他小时候吃到的那些糖,都是哪来的?”

    糖?不是那些……

    温白好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
    是了,阿伟说小时候村里小孩都不爱跟他玩,可一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却很喜欢他。

    之前回去的路上,陆征也提起过,城隍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,阳间会请专人管理,城隍便宿在塑像里,听愿还愿,后来日趋没落,便借阳间身份自管自理。

    比如周伟爷爷,在阳间的身份就是前头棺材铺匠人。

    庄兴村年轻一辈或许不认得,但年长些的,凡是去过城隍庙的,应当都知道是周家爷爷在打理。

    虽说并不知晓他就是城隍,可怎么也算是有城隍爷近身的人。

    温白有些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