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蹙着眉头,面色苍白的,皮肤有些透明:“你说,我怎么想会在表哥大婚那日,求他别去?”

    “封后圣旨下到将军府时,我不曾阻止。椒房殿大肆建造时,我不曾阻止。表哥亲自去将军府迎亲时,我也不曾阻止。路都走了九十九步,我怎么会在最后一步时,拉住了表哥,让他前功尽弃。”

    苏丝萝不是个傻子,被点醒以后,她当然知道自己被人牵着鼻子忽悠了。

    这让她怎么能忍!

    秋雁手里还捧着一碟酸梅子:“自从上旬,淑妃和胡昭仪来了瑶池殿一趟后,娘娘您的情绪就不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从那么早开始,她们就在我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。稍有风吹草动,我便疑窦丛生。“苏丝萝自嘲一笑。

    “娘娘,这不怪您,是淑妃和胡昭仪有心算计。奴才们有罪,不该没有拦住您。”秋雁把碟子往边上一放,急忙跪下。

    她捏着苏丝萝的手,汗津津的。

    “娘娘,您手心都是汗,定是今儿在外头冻坏了,心情又大悲大怒,损了身子。奴才去叫太医来。”把苏丝萝的手一摸,秋雁霎时给吓到不行。

    “不准去。我降至妃位的消息,宫里现在应当已经传遍了吧。指不定现在瑶池殿的门口,都围满了人,等着看我的乐子。”苏丝萝虽然性情不跋扈,但对景庸极为霸道。

    宫里的嫔妃们,没有一个不被苏丝萝抢走过景庸。

    数十个嫔妃,进宫时间有前有后,家世性情各不相同,却没有一个和她关系好的。

    夺夫之恨,夺宠之辱,都是大仇。见面不捅刀子,已经是克制的了。

    “娘娘,您别任性。您胎里带来的弱病,得细心养着。皇后娘娘话虽说的不中听,却有一句是对的。您若是不保重自己,伤的不仅仅是自己,还有皇上的心。奴婢瞧着,皇上今儿眼下黑青极重。”秋雁略通医术。

    苏丝萝顿时慌了神,紧张的坐起身:“表哥说他一夜未眠。人又不是铁打的,急于求成也不可如此。我得熬碗宁神的甜汤,亲自给表哥送去。表哥惯来夜里难以入眠,没有我替他按摩解乏,他定然头疼不已。”

    秋雁无奈的按住她:“奴婢求您了,您现在这状况,怕是走出了瑶池殿,就得晕了过去。皇上那儿有整个太医院照顾着,一日两日的,不会有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苏丝萝难受的红着眼眶,可是了半天,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又做错了。”苏丝萝颓唐道。

    “您别多想,只要您过得好,皇上心里就开心。您先躺着睡会儿,奴才再去拿个火盆过来。您看这个碳多好,一点儿烟味没有,放几片橘子皮烤着,屋里味道也不闷,闻着舒心。”秋雁笑盈盈道。

    苏丝萝颇为依赖她,她头昏沉沉的,也没有精力再闹其他。

    “那你不许去请太医。久病成医,我知道我没事儿的。”苏丝萝捏着秋雁的衣袖,固执道。

    秋雁摸了摸她的额头,还好不烫。

    “奴婢不去。不但奴婢不出门,还让其他人紧守着门口,不让外人来。”秋雁道。

    “如若是表哥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