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直接去铺子旁边问,能打听到的不多。

    九殿下让他去找到那些从铺子里被辞退的小工去问,倒是个好法子。

    被辞退的小工对柳氏,都是怀着怨气在心的。

    柳氏的铺子里有多少猫腻,他们简直是知道多少说多少。

    像什么去年的谷米、被老鼠啃过的米晾一晾洗一洗,掺在今年的谷米里卖。

    这是小事。

    今年趁着缺粮食,偷偷有几次,将米价定得比官府定好的米价贵。

    这就是大事了。

    私抬米价,是被大昭律令严令禁止的事。

    但因着姜家大爷是宁安伯府未来的伯爷,再加上定价定得高的时候也就寥寥几次,经常是今日见这个客人给个低价,见到下一个才抬高一点,不容易被觉察,根本没人管他家这事。

    且这事,在京中权贵开的铺子里,并不少见。

    怀青怀疑那些小工有夸大的成分,怕他们杜撰,还特意多问了几个人,反复确认过,才回来。

    但刚才容渟那句“倒是不用费力捏造她的把柄了”,让他彻底明白了,自己就不该费这劲儿。

    九殿下要的只是一个收拾柳氏的借口,不论真假。

    “我会找我父皇禀告此事。”容渟手上的纸燃至了一半。

    昭武帝知道他进白鹭书院,一直说要给他赏赐,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现在有想要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他要动柳氏的铺子。

    “年年的店铺哪天重新开张?”

    人家天天毕恭毕敬地唤您一声九殿下,您好歹也规矩点,称一声姜四姑娘啊。

    怀青眨了眨眼,“这月初七。宜开张的吉日。”

    容渟说,“在这之前,我会找燕先生请天假回宫,和父皇提起这事,你帮我备好马车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能在年年开张那天停了柳氏的铺子。”他笑得温文尔雅,“算给年年的贺礼。”

    怀青轻轻打了个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