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…忽然有些舍不得。

    按下心中异样情绪,司马琴总算换回了一幅常年冰封的冷漠神情:“集结人马,即刻出发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处处透着诡谲,即便是他想管只怕也没命管,如今死了两个姑娘已是大事,他不愿再节外生枝。

    揽月明白他的想法,也点了点头,转身回去吩咐小丫鬟们即刻出发。

    刚要转身,却被司马琴以刀鞘拦了下来:“郡主还是同我一处。”说完,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史杨,他倒是立刻心领神会:“我去,我去。”

    可史杨前脚刚走,这边屋子里的灯便募地忽然熄灭。

    屋子内,起风了。

    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穿堂风,扫得整个屋子寒气凛人。

    司马琴下意识地将揽月护在身旁,警惕地环顾忽然暗下的房间,稍有异动便从袖中甩出一颗六角铁片,铁片上刻着倒刺,在黑暗中隐约透着寒光。

    这是司马家独有的玄铁暗器,以六角星芒为雏形所铸造的杀人利器,当初还是司马崖派人远赴蜀都唐门,三顾唐门而被拒才求来的独门暗器。

    星角上淬了二十一种毒虫所炼制的药,沾上一丁点儿,也能立刻要了对方的命。

    黑暗中人影晃动,在寒风凛冽的房间内,仿若有人在凄厉地哭泣。

    揽月紧紧拽住司马琴的衣角,神色紧绷。

    在她曾经十八年的生命里,经历过生死离别,也见过阮家满门被屠的惨烈模样,可她从未想过世间这般种种诡谲,那些曾经在民间话本中读过的恐怖故事像是活了一般,在她的脑中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声越发急促,司马琴猛的将六角星芒钉在晃动的虚影上,掳了身旁的人便往屋子外面跳。

    门早被大风刮得紧闭,他只好横抱过揽月,奋力破窗而出。

    刚落地,顺着雪地连滚好几下,才总算歇下来,正好瞧着史杨打着火把过来,急切又紧张:“将军,发生何事?”

    司马琴沉默,盯着那间屋子好久,直到揽月在身旁提醒了他,才转过头来对史杨说话。

    “人马都集齐了吗?”

    “除了汀蓝和宛如姑娘,其他的人都候在宫外了。”

    汀蓝和宛如,便是这两日相继而去的姑娘,可惜了大好的年华,在入天渠前这么死去,也不知是福是祸。

    “出城。”司马琴冷声道。

    史杨带着来寻他俩的人马又转头而去,跟在司马琴与揽月身后,对他俩从将才便握在一处的手投去打探的目光。

    史杨有些挂不住,抵着拳头咳嗽两声:“郡主受伤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