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就去做。
于浅寒抄了条只有他知道的近路,从学校尚未修缮好的后门翻出,打了一辆出租车,叫师傅停在小区门外,接着气不带歇地跑回家。
他跑得那样快,身体轻盈的仿佛飞起来。
不远几米,看到了别墅的铝艺大门。
幸好是早上,家里没人,于阳和简微微去了公司,简漫在附近的小学。落地窗被厚重的灰色窗帘挡着,恍如无人之境。
他没有开氛围灯,悄悄爬上楼,来到书桌前。
桌面边角被他拾掇得十分干净整洁,各科的笔记本和练习纸足有半米高,安然地摞在靠里的角落。
地面尘灰不染,家里有阿姨来定期收拾卫生。不过张阿姨前些天回老家探亲,空挡两天假,应该没人会来他的房间。
那小蛋糕是怎么不见呢?
于浅寒把房间旮旯角倒腾个遍,一脸颓丧地坐在床头,双腿像没了筋骨似的瘫软下去,顺势晃了晃。
他像站在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船上,身体摇摆不定,胃液如江水般荡漾,惹起一阵痉挛。
肚子好难受。
他慢慢蜷缩身体,摁住纸板似的腰腹,想把那阵不适感摁下去。
可惜无济于事。
在昏迷和清醒过程中摇晃不定时,卧室房门撇开一条细缝。
“果然是你!”于阳暴怒,一拳把房门擂开,把于浅寒从床上拎起来,一团烂柿子似的摔在地上。
于浅寒半阖着眼,忍受于阳滔天的愤怒。
“为什么逃课?胆子肥了还是给你的生活太滋润了?!”
于阳往前一探身,抽了于浅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一巴掌,“不说话?你哑巴了?今天我在你老师面前多丢脸,你知道吗?”
当然知道,但有百分之八十是你自找的。
于浅寒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这句话。
一巴掌下去声音响亮,他的单薄如纸的身体晃荡着,几近翻倒,但立刻又倔强地挺直了。
于阳看他儿子本来就沉默寡言,现在干脆锯了嘴,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和他说,气得用力踹了他一脚。
“呵,你还有脸回来,我看你最好把学校闹得天翻地覆,叫领导开除才能让你最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