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凌言然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,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悠然的喝了口,身体向后靠,翘起了二郎腿,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。
“我们不都是疯子?”唐隐秋冷笑了一下一语双关,但他双手紧攥,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凌斯安和沈盘对视了一眼,按理说他们应该回避,但他们又不是完全的局外人,所以还是默不作声的留了下来。
“我跟你可不一样,”凌言然撇了撇嘴,然后看了眼唐沁年,“怎么?你自己搞不定了,想拉我下水?”
“我们确实不一样,我比你像个人。”唐隐秋这才抬起了头,直直的看向凌言然,“我也从不拿自己在乎的人开玩笑。”
凌言然和唐隐秋不对付了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,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“年年中毒了,要至亲的血才行,”唐隐秋站了起来,一步步朝着唐沁年走过去,“她娘不在了,所以我才找的你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找你?”唐隐秋站在唐沁年的床边,然后转过头来不屑的看着凌言然,“要不是为了年年,我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,你这样的人,有什么资格知道年年是你的女儿。”
“她姓唐,要是可以,我希望她一辈子都姓唐,”唐隐秋面无表情的看着凌言然,“是我将她养大的,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爹爹,她就是我的女儿。”
凌言然也没有了刚才的游刃有余,他有点无措的站了起来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凌言然双手握拳,他突然有些明白唐隐秋的意思,但是又不敢确认,准确的来说,是想都不敢想,“你什么意思!”
“你不知道?”唐隐秋嘲笑着反问,“你是不知道,还是不敢承认?”
“你他妈的别跟我卖关子,”凌言然快步上前揪住了唐隐秋的衣领,“快说!”
“你心里不是已经知道了么?”唐隐秋冷笑着推开凌言然,然后指了指唐沁年,“你看她像谁?”
凌言然闭上了眼睛,然后睁开,深吸了一口气,也走了上去。
“很多人都说,年年的一双眼睛,很像你女儿,哪里是像你女儿,那是像你。”唐隐秋像是自言自语,“所以我让她一直笑,只有那时候,她的那双眼睛,才跟你不一样。”
“不可能,你在骗我。”凌言然慌张的摇着头,不敢再看向唐沁年,“她跟我说过的,唐沁年不是我女儿。”
“从你背叛她的那一刻,年年就不再是你女儿了,我说的话,你可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好了。”唐隐秋此刻像是很是享受凌言然的狼狈,眼神都比之前有神很多,他近乎残忍的将那个尘封已久的往事鲜血淋漓的撕扯了出来。
唐隐秋对沈初雨是一见钟情,情根深种,但沈初雨却不是,她不喜欢唐隐秋,便是不喜欢,而遇见凌言然,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那时候的沈初雨已经经常会出深山里采集药材,就和她娘救了她爹那般救了凌言然,一见钟情,再难相忘。
凌言然当时其实是为了给凌言霆铲除异己,结果不幸中了埋伏,而且京中形势又不好,他便化名蓝言在江南住了下来。
刚开始他可能只是觉得沈初雨有趣,俩人朝夕相处,大概也是欢喜的,再加上他风流惯了,便用什么一定会娶你骗的沈初雨委身与他,沈初雨钟情于他,哪里还在乎这是不是个谎话呢。
于是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,忧离。
可像凌言然这样的人,注定不会长情,再加上他也只是觉得沈初雨特别,比其他姑娘来的有趣些,但遇到其他貌美的,也是来者不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