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上来的正是林父和谢正,谢正受母命前来送节礼,正好碰到林父。
林父对这个准女婿很满意,两人相携而来,谈笑自如。未想会突然碰到两女争执,林珑儿更是一副倍受欺凌的样子,哭得梨花带雨,这副绿茶样儿第一时间击中两个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。
再看死命拉着小毛驴的林妙儿,看起来便多了几分惊愕和……慌乱。
“爹,谢大郎,刚才……”妙娘想要解释,林珑儿哭声更大压了过去,她晃着身子想起来的样子颇惹人揪心,果见谢正先行一步,想要去扶林珑儿。
林珑儿眼底闪过一抹计谋得惩的得意之色。
“可鹅,可鹅鹅鹅鹅——”贱人贱人贱人!
黎夜再次激烈嘶叫,他把林珑儿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气得都想自绝了“驴体”,脱出元神去劈了这女人。
不过他这一叫,谢正的动作打住了。
林珑儿的大丫头就在跟前,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外男伸手。毕竟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,未婚妻就在跟前,怎可跟妻妹有牵扯,这一扶于情于理不合适。
谢正欲退,林珑儿哪肯让到嘴的肥肉飞了,她嘴上叫着“爹”便扑了上去,直撞进谢正怀里。倒让落后一步的林父尴尬了一瞬,忙上前从谢正怀里扶住了女儿。
同时,林父又喝斥自己的小仆去阻拦小毛驴发疯。
妙娘眼看着父亲和未来夫婿都不约而同站到了林珑儿那边,对自己几乎没有多投一眼,更没有听她半句解释便开始申斥,从小毛驴到丫头,到她本人。
“往日听说你们姐妹不和,我倒不甚在意,以为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斗嘴罢了。没想到今日竟然闹到院外,白教客人看了笑话,成何体统?!妙娘你是长姐,理应做家中姊妹的表率,怎可仗着年长就对妹妹动粗,纵使畜生伤人?岂有此理。”
林父不愧是做通判的人,教训起人来一轮接一轮的,把一个官家大家长的派头做足了,就怕谢正不知道林家家教严,重规矩。训了长女,又训了小女,看起来似乎并未偏坦谁。但长女是跪着的,小女还由丫头扶着,一哭就舍不得再训了。
“女儿有话想说。”妙娘抬头,望向父亲。
林父这时候哪容得子女挑战他的父亲权威,根本不想听什么辩驳,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够一目了然,当即便要发落了小毛驴。
“可鹅,可鹅,可可可哥可鹅——”
臭老头,睁眼瞎,老渣男,这等能耐还能当通判真是皇帝瞎了狗眼儿。
两个家仆就要动手拉驴子去宰,妙娘半垂着头,听着那嘶叫声,膝上的手握成拳指甲陷入内里,只觉得胸腹中一股气劲儿憋得越来越厉害,胸口似有一团火越烧越烈直冲喉口,炸烈开来。
“慢着!不准动我的小花。”
她突然蹦起身,冲上前,夺过缰绳拉着小毛驴退出众人的包围圈。
现场陷入一片混乱。
林父几乎跳脚大骂“不孝子”。
林珑儿掩着脸,却在偷笑。